陌上无花

每天都在想死

(十三昭)震惊,于十三有个童养媳!

  于十三×钱昭

  好像跟标题没啥大关系

  

  于十三疯了!


  元禄闯进宁远舟房间惊恐的汇报这个消息。


  “他又发什么疯?”对于于十三发疯这件事,宁远舟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整个六道堂的人都知道于十三什么德行,只要他不出去祸害别的姑娘,在自家发疯还算好的。


  “不是,宁头儿,十三哥是真的有点儿不对劲,他拿着半块玉佩到处找人,疯疯癫癫的可吓人了,殿下刚才都被十三哥吓到了。”元禄想起刚才于十三拉住他问那块玉佩的样子,双眼红的像要吃人。


  于十三要是像平时一样发发疯宁远舟不会管他,但是都吓到杨盈了那就不是小事了。


  宁远舟在后院抓到于十三的时候,于十三正抓着孙朗问他有没有见过手里的玉佩。


  “老于,你冷静点儿,我真没见过这块玉佩。”孙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连廊上的宁远舟。


  “于十三!”宁远舟吼了一声。


  于十三回头看向宁远舟,脚下生风冲着宁远舟就跑了过来,于十三将半块玉佩怼到宁远舟脸上,问道:“老宁,你见过这枚玉佩吗?你知道这是谁的吗?”


  宁远舟抓着于十三的手腕将玉佩远离了自己,他看了眼于十三手里的玉佩,是半块羊脂玉的同心结玉佩,一看就是定情信物,宁远舟有一瞬间震惊,于十三怎么会问这样的玉佩?


  “于十三,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可以一起帮你找人。”宁远舟试图先将于十三安抚下来。


  于十三把玉佩包在掌心里,珍之重之的放在心口,还是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


  “这玉佩你哪儿来的?”宁远舟问道。


  “我刚才和老钱一起去巡逻,在咱们来时的路上捡到的,我问了一圈了,可是谁都说没见过。”


  “这玉佩怎么回事?”宁远舟把于十三带回议事堂,其他人也都凑进来想看看于十三的这个热闹。


  于十三将手里的玉佩放在桌子上,然后从怀里拿出了另一半。


  “同心结玉佩,这是定情信物啊。”杨盈凑过来惊讶的说道。


  “定情信物?能被十三哥收藏,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定情信物啊!”元禄震惊,他十三哥竟然在万花丛中沾了一片叶子,目前来看,这片叶子好像在于十三心里还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这是我和我未婚妻交换的定情信物。”


  于十三一句话,惊呆了所有人。


  “我要是没听错的话,刚才十三哥说的是,未婚妻?”元禄戳了戳旁边的孙朗。


  孙朗怀里还抱着他的兔子,被元禄一戳,兔子从孙朗怀里跳出去,孙朗也没心情去把兔子抱回来。


  实在是信息太炸裂了。


  这里谁说自己有未婚妻都不奇怪,唯独于十三说有奇怪。


  于十三是谁?六道堂知名浪荡子,成天沾花惹草,招猫逗狗的,六道堂里不管是乾元还是中庸他都去招惹调戏,宁远舟没少帮他擦屁股。


  就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像有未婚妻的样子。


  “他,其实是我的童养媳。”于十三又扔出一记重磅炸弹。


  在宁远舟的强制要求下,于十三终于说出了他的故事。


  于十三的母亲是前朝县主,在于十三三四岁的那个年纪,正是中原与北磐相争之际,街上到处都是流民。


  一日,县主外出施粥回来,带回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坤泽,于十三好奇的看着下人带着那个小哥哥去梳洗,转头扑进母亲的怀里问那是谁。


  县主温柔的抱起于十三,将半块同心结玉佩交给于十三,告诉他,那个小哥哥是娘亲给他找回来的童养媳,以后会跟于十三一起生活,两人长大后就会成亲,小哥哥会代替母亲一直陪在于十三身边。


  当时的于十三不懂什么是成亲,只听到了母亲说的会陪自己一辈子,以为是母亲给自己找来的玩伴,高高兴兴的守在小哥哥房间外,等着跟小哥哥一起玩。


  小哥哥在县主府生活了两年,每日都陪在于十三身边,陪着于十三读书、习武,比母亲陪于十三的时间还要长。


  于十三以为小哥哥会永远陪着自己,直到于十三五岁那年,皇帝驾崩了。


  天下动荡,北磐入侵,各方势力争霸,县主府在一夜之间就散了。


  县主夫妻带着于十三和小哥哥到处逃难,没过多久,县主夫妻死在了敌人的刀下,小哥哥带着于十三一路流浪,躲避那些清剿皇室血脉的军队。


  后来,于十三因为惊惧与不停的逃亡,身体终于坚持不住,发起了高烧,小哥哥去给他找药,再也没有回来,于十三在快要烧死的时候,被一个郎中所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现在快二十多年过去了,于十三早就忘了小哥哥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小哥哥当时为什么没有回来,是抛弃了他,还是死在了追兵的刀下。


  所以于十三在路上捡到那枚玉佩的时候,真的是又惊又怕。


  他惊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能再见到这块玉佩,怕,这块玉佩的持有者早就不是自己的小哥哥,也怕是小哥哥,怕当年是小哥哥故意抛弃了自己。


  “那你现在想找到玉佩的持有者是为了什么,问清楚他当年为什么没有回来,还是问他还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宁远舟让于十三想清楚,二十多年,早就已经物是人非,那个答案真的对他重要到要去打扰人家的生活吗?


  于十三沉默了,他真的要去打扰那个人的生活,只为了那一个答案吗?


  “玉佩丢在那条路上,主人应该就是镇子上的人,放不下的话,可以先把人找到,再决定要不要去打扰。”倚靠在门边的钱昭提出建议。


  “钱昭说的有道理,你要真放不下,就先把人找到。”宁远舟也赞同。


  “我在找啊。”于十三闷闷地说。


  “你在使团里问能找到什么,使团里不是中庸就是乾元,你要能找到我把堂主的位置给你!”宁远舟使劲拍了下于十三的脑袋,让他清醒一点。


  于十三确实着急昏头了,坤泽是不能加入六道堂或者从军的,使团里除了杨盈和任如意两个坤泽,其他的不是中庸就是乾元,于十三就算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出他的坤泽童养媳。


  于十三打算去镇里找一找,宁远舟不放心他,让钱昭跟去看着于十三。


  “你还记得关于他的什么信息?”钱昭问。


  于十三想了想,小时候娘亲跟自己说过小哥哥的名字,但是他没记住,他一直都在叫对方小哥哥,对了,于十三想起来,娘亲好像叫他小柴。


  “他应该是姓柴。”于十三说。


  “那就先去问问镇子里有谁姓柴。”


  于十三敛了在使团里的那股疯劲,也不像平时那般轻浮,开始认认真真的向路人询问。


  景城大概有几百户人家,于十三没有官方的手续,不能直接去县衙查户籍,就只能在街井小贩口中一点一点问,问了一天,问到了五六户姓柴的,于十三和钱昭去看过,并不是于十三记忆里的人。


  “还要继续找吗?”两人一边往驿馆走,钱昭一边问于十三。


  于十三有些犹豫,他现在也不是很确定。


  “你现在过的不是很好,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找到他?”钱昭不解。


  自己过的很好吗?


  于十三回忆起自己这些年,十多岁的时候加入六道堂,认识了这一帮兄弟,整日招猫逗狗,身后还有宁远舟和钱昭给他收拾烂摊子,过的好不快活。


  可是,那是真的他吗?


  于十三一直没放弃寻找小哥哥,最初他以为小哥哥一定是因为被追兵绊住了脚才没能及时回来,他病好后回到那个破庙等了好久,一直没能等到小哥哥。后来他跟着那个郎中走过很多地方,一路都在寻找,他加入六道堂后,也拜托过畜生道的弟兄帮自己找过,但是一直没有音讯。


  连六道堂的察子都找不到的人,大概率已经是不在人世了,于十三萎靡过一阵,当时宁远舟还疑惑于十三怎么了,钱昭给于十三检查了身体,也没发现他受伤或者生病,就在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于十三恢复了活力。


  也就是在那之后,于十三变成了那个风流不羁,没心没肺的浪荡子。


  “我真的,一直都没忘了他。”于十三摸了摸胸口,那里放着两枚玉佩,属于自己的那一枚他一直放在胸口,时刻提醒着自己,他的生命中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这样落寞的于十三,钱昭只在十几年前见过一次,他向来不会安慰人,于是只能拍了拍于十三的肩膀。


  于十三对着钱昭笑了一下,却没法让人不担心。


  人要找,使团的事也不能耽搁,六道堂在安都的分堂联系不上,使团现在又很需要关于安国朝堂的情报,宁远舟打算去附近的金沙楼打探情报。


  金沙楼可谓是天字第一号销金窟,里面美女如云,佳酿似海,骨牌声震天,里面的乐师舞娘也都是花重金从西塞请来的,无论在里面怎么玩,里面的人都不会说出去。


  这样的地方向来是于十三如鱼得水的地方,但他这次没有主动请缨,宁远舟也担心于十三现在的状态没法很好的完成任务,就让他原地驻守。


  第一次去,宁远舟和钱昭没能见到金沙楼的楼主,却碰到了任如意带着杨盈和元禄跑到金沙楼玩,宁远舟看着任如意身边的几个清倌,气的头发都快炸开了。


  从金沙楼回来后,于十三已经恢复了往日那般不着调的样子,还很有活力的给宁远舟出馊主意,大家以为他是想通了,不再执着于那个童养媳。


  二访金沙楼,宁远舟却被绊住了脚没办法去,宁远舟也不放心让钱昭一个人去,于是打算让于十三跟着一起。


  钱昭看着于十三花枝招展的样子,又看向一旁的宁远舟,说道:“你不怕他给你惹一身风流债?”


  宁远舟无奈:“没办法,那种地方他最熟悉,你多看着点儿。”


  钱昭的担心是正确的,于十三穿着一身白衣跟只白孔雀一样在金沙楼里到处开屏,钱昭提醒他悠着点宁远舟的名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变故还是出现在了于十三身上,金沙帮的新任帮主是一个女坤泽,曾经跟于十三有过一段,如今是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金媚娘拿着簪子戳在于十三脖子上,钱昭盯着那支簪子,手里一枚坚果已经蓄势待发了。


  于十三跟金媚娘虚与委蛇了几句,钱昭接收到于十三一嘟噜话里的信号,用力掷出手里的坚果打掉了金媚娘的手。


  于十三趁机跑了出去,还不忘招呼愣在原地的钱昭一起。


  钱昭是耍大刀的,底盘重,没有于十三那么好的轻功,等他借着于十三的力爬上对面的二楼,于十三已经稳稳地站在二楼了。


  迎面一张网扑来,钱昭一把推开于十三,自己被网网了个正着,被惯性扑到了一楼,被金沙帮众围了起来。


  于十三见此境况,知道自己肯定是救不下钱昭了,于是果断选择了跑路。


  金媚娘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抓到的俘虏,试图挑拨离间:“你的兄弟把你扔在了这里,看来你们之间的兄弟之情也没有多深厚。”


  钱昭没有搭理金媚娘,索性闭上眼睛两耳不闻窗外事。


  “什么!你就这么把钱昭扔在金沙楼了!”


  于十三也很是无奈:“那么多人,我要是不跑的话我也就被抓了,抓一个总比抓两个强吧。”


  “你跟金媚娘怎么回事?”宁远舟问道。


  于十三实话实说到:“当年我就是救了她,她的脸被毁了,我还夸她是最好看的女孩子,结果她说她要嫁给我,我当天晚上就跑了,我还给她留了好多钱和玉容丹,还有一封情真意切的信,信上我都说了我有婚约了,没想到她还是对我念念不忘。”


  “她要是能信你就怪了。”


  就连他们这几个兄弟都是亲眼看到于十三找人才确信了那个童养媳是真的,旁人又怎么可能会信于十三嘴里说出来的话。


  “可我说的就是实话啊。”于十三委屈。


  “行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钱昭找回来。”宁远舟心累。


  当天晚上,宁远舟拽着百般不情愿地于十三三探金沙楼,金媚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钱昭看起来还好,金沙楼没有为难人,只是钱昭此时被吊在狭小的的网里,看着好不可怜。


  “把这个始乱终弃,负心薄幸的混账给我抓起来。”金媚娘也不整虚的,上来就要抓于十三。


  “慢着!”于十三一脸正气的走上前,指着钱昭对金媚娘义正词严的说道:“我给你个面子,把他给我放了。”


  话音刚落,两把刀架在了于十三脖子上。


  于十三一脸委屈的回头看向宁远舟。


  宁远舟和元禄一脸无语,钱昭赏了于十三一个大白眼。


  宁远舟也不多废话,报上名号,上前打掉架在于十三脖子上的刀,然后一刀甩出去斩断了缚着钱昭的网,元禄用绳子将钱昭拉回来,于十三拿着匕首斩断了钱昭手上的麻绳,几人配合倒是相当默契。


  人是救到了,梁子也是结下了,金媚娘二话不说就跟宁远舟打了起来。


  宁远舟的武功是数一数二的,金媚娘自是打不过他,双方也终于能静下来和谈了。


  六道堂这边带了丰厚的酬金来换取消息,金媚娘却并不想要钱,她想要宁远舟,只要宁远舟愿意跟金媚娘一夜快活,不仅可以免费送消息,和于十三的恩怨也可以就此一笔勾销。


  于十三听到这般话,怎么着都是自己赚,立马替宁远舟答应了下来。


  “你闭嘴!”宁远舟真想把于十三的嘴缝上。


  最后这件事还是任如意出面解决的,她和金媚娘是旧相识,金媚娘感念任如意当年的恩情,不仅抹消了和于十三的恩怨,还让金沙楼做了任如意的后盾。


  临走之前,于十三冒着被金媚娘打的风险,拜托了金媚娘一件事。


  “姓柴的男坤泽?你找他做什么?”金媚娘眯着眼睛审视于十三,以为这混账又想祸害哪家的坤泽。


  “是我未婚妻。”于十三难得正经。


  “你真的有未婚妻?”金媚娘一直以为这是于十三编来骗自己的。


  于十三点点头:“我们失散二十多年了,我前两天捡到了他的那枚玉佩,我想找到他,媚娘,拜托你了。”


  金媚娘难得看到如此正经、深情的于十三,原来浪子的心中也会有牵挂啊。


  金媚娘答应帮于十三查,她也想见见那位被于十三如此惦念的坤泽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拜托金沙楼找人自然要比于十三自己一家一家的问要快,一天不到,金媚娘就整理出了城所有姓柴的男性坤泽,剔除了年龄不符的,就只剩下了八个人。


  于十三一一去看过了,都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或许,那枚玉佩真的已经易主了。”钱昭一直陪在于十三身边,亲眼见到了他从满脸期待,到一脸无望。


  “他真的死了吗?”于十三看着手中的玉佩,也对,那年小哥哥也才十二岁的年纪,怎么可能躲得过那么多追兵。


  于十三收好了玉佩,决定将这件事再次深埋心底。


  使团离开景城前往合县,在合县的几天,使团出了不少岔子。


  先是遇到杨盈的情郎,再是杨盈被劫,黄金丢失,安国派来迎帝使,一桩桩,一件件,让使团的人应接不暇,也就忘了景城的那遭事。


  直到金媚娘来到了合县。


  于十三原本是传信金媚娘让她帮忙查一些消息,没想到金媚娘直接来了合县找任如意。


  于十三趴窗子听到了金媚娘和任如意交谈,转头就跑去质问宁远舟为什么没人告诉他金媚娘来了。


  宁远舟不以为意,人家金媚娘是来找任如意的,又不是奔着你于十三来的。


  听完了墙角的于十三对着宁远舟痛心疾首:“我知道,但是你不能让她们俩在一起待太久,你知道刚才她们两个在说什么吗,她们两个......”


  “我们说什么了?”身后金媚娘一只银钗抵在了于十三脖子上,于十三瞬间变了脸色。


  元禄来叫走了宁远舟,院子里只剩了金媚娘和于十三。


  金媚娘收起簪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于十三。


  于十三取出随身带着的酒壶,陪着笑孝敬给金媚娘。


  金媚娘乐得收下,毕竟能入于十三口的酒都是好酒。


  “你走后,我查了点东西。”金媚娘可不是特意来找于十三不痛快的,“我让人拿着玉佩的画像在景城问了一圈,没找到失主。”


  于十三严肃了起来,玉佩是在来景城的路上捡到的,他们来的时候还没有,是之后巡逻的时候才发现的,也就说明玉佩是在他们到了景城后才被失主弄丢的,玉佩很值钱,弄丢后不可能不找,所以失主一定还在景城,但是金媚娘却没有找到,这太奇怪了。


  “你真的没有怀疑过,是使团里的人弄丢的?”金媚娘问。


  于十三否定了这个想法:“我在使团里问过,没人丢过玉佩。”


  “万一是他不想承认呢?”


  于十三一愣,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说是捡到的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于十三还是不明白。


  金媚娘:“你怎么笃定是捡到的,你就没有想过,那个人一直在你身边吗?”


  “不可能,使团里除了美人儿没有别的坤泽。”于十三看向金媚娘,对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但是这怎么可能,使团里的人有六道堂的缇骑,有宫廷内侍,有军中将士,这些职位都不可能存在坤泽,他的小哥哥怎么可能藏在使团里。


  但是金媚娘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是知道了什么,难不成使团里真的有假冒的坤泽?


  按照金媚娘的说法,那个人应该是经常出现在于十三身边,可是于十三身边就那么几个人,宁远舟,钱昭,孙朗,元禄。


  宁远舟现在在追任如意,于十三也见过宁远舟的燎原期,是个妥妥的乾元。


  元禄是大家一起带大的,没人不知道他是个乾元。


  孙朗是中庸,于十三看见过孙朗的后颈,那里没有腺体。


  再就是钱昭了,钱昭也是中庸,虽然于十三没有看见过钱昭的后颈,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钱昭有过特殊时期,他的身上也从来没有散发过信香的味道。


  那还能有谁呢?


  还没等于十三仔细寻找,李同光那边就出事了,宁远舟带着他和孙朗去救援,李同光是救下了,宁远舟却毒发了。


  之后的一堆糟心事更是让于十三没有空闲去找人。


  行至河边浅滩,李同光想通了之前宁远舟对他说的话,决定和宁远舟合作,为了表达诚意,李同光告诉了宁远舟,之前牺牲的天道众人被他埋在了一处浅滩。


  浅滩的枯树上还挂着烧毁的旌旗,乱石中可以看见裸露的衣角,六道堂的一众人疯狂的挖掘着乱石,棍子挖得慢就用手挖,污泥烂叶沾了满手,指尖杵到石块上,流血了也不自知。


  终于,元禄挖出了第一具尸体,,“是石小鱼”,元禄喊道。

  

    于十三也挖到了老颜的尸体。

  

    都是当初跟着梧帝出征的兄弟们。

  

    “继续挖!”钱昭红着一双眼,他的指尖已经麻木了,但是他不能停,他还没有找到他要找的那个人。

  

    终于,钱昭挖到了那个铭牌,是柴明。

  

    看着钱昭失魂落魄的样子,元禄不解的看向一旁的孙朗。

  

    “那是柴明,老钱的亲弟弟。”

  

    于十三猛地抬起头。

  

    “钱大哥不是姓钱吗,他弟弟怎么姓柴?”元禄问出了于十三想问的问题。

  

    孙朗跟钱昭是同期生,关于钱昭的事情知道的很多,“老钱他们家以前是名门望族,改朝换代的时候遭了难,为了活下去,他改了名姓,两兄弟最后是在六道堂重新遇到的。”

  

    于十三看向钱昭,回想起捡到玉佩后的一系列事情,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他是跟钱昭一起巡逻的时候捡到的玉佩,平时最八卦的钱昭却从来没有在这件事上调侃过他,金媚娘暗示自己,人就在自己身边,而现在,他知道了钱昭以前姓柴。


    所以,他的小柴哥哥真的一直在自己身边,可他为什么不跟自己相认?


    于十三竭力控制着自己,现在不是问这些事的时候。


    晚上安营扎寨后,于十三终于逮到机会抓住钱昭问个明白。


    钱昭被于十三拉着远离使团,看他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以为是发现了什么意外状况,结果没走多远于十三就停下了。


    于十三红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钱昭,好像要将他洞穿一样,钱昭不知道于十三又发什么疯,眉头皱了皱。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于十三问。


    “什么?”钱昭一时没明白于十三什么意思。


    于十三从胸前的衣服里摸出那对玉佩举到钱昭眼前,声音有些嘶哑:“你为什么骗我,小柴哥哥?”


    “于十三,看清楚,我是中庸。”钱昭推开于十三的手。


    “真的吗?你让我看看你的后颈。”于十三说着就要去扒钱昭的后衣领。


    钱昭一把推开于十三,于十三的身量轻,钱昭的力气又大,这一下直接将于十三推倒在地。


    于十三看着钱昭,蓦地笑了:“钱昭,你不敢给我看,你怕被我发现你是坤泽,可是你把我推开了,这已经证明了你根本不是中庸!”


    钱昭叹了一口气,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最后还是被于十三发现了。


    “钱昭,你为什么不肯承认,看着我满世界找你很好玩吗,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像个傻子,你是不是嘲笑了我二十多年!”于十三冲钱昭吼道。


    钱昭蹲在于十三面前,伸手擦了擦于十三脸上的泪,像这些年照顾其他孩子那般对待于十三。


    于十三甩开钱昭的手,他讨厌钱昭把他当小孩子,更讨厌他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自己。


    “你这么执着,就为了那个答案吗?”钱昭看着于十三,二十多年过去了,于十三没怎么变,还是像小时候那般面容白净,矜贵俊美,让人不忍心伤害他,钱昭抿了抿嘴唇,薄唇里吐出了那个冰冷的答案:“我当初确实是扔下你自己走的,因为我也想活,你对我来说就是个累赘。”


    于十三不信,钱昭只是表面看着冷酷无情,内里其实就是个烂好人,他记得自己刚进六道堂时,最关心自己的就是钱昭,就连宁远舟都是跟着钱昭才注意到他的,如果钱昭当初真的是故意丢下他的,那再次见面,在于十三根本认不出来他的情况下,钱昭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不理自己,他们一个天道,一个阿修罗道,不刻意相识很容易就会成为陌路人。


    “钱昭,你能不能别骗我,跟我说实话好不好。”于十三拽着钱昭的衣角小声乞求到。


    “说实话有什么用,于十三,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相认之后的事情,你要告诉他们我是你的童养媳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坤泽,然后被逐出六道堂,从此一辈子只能困在宅院里相夫教子?”

  

 “不,我没有。”于十三赶紧摇头否认,“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我会帮你瞒着的。”


    “于十三,你还记得六道堂的堂规吗,同僚之间不能产生情感牵绊,六道堂已经禁止了坤泽加入,为的就是防止同僚之间被感情冲昏头脑,导致任务失败,于十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已经失职了。”钱昭扯回自己的衣角,不再理会于十三,转身离开了。


    于十三也没有再去挽留,钱昭说得对,他们的相认没有任何意义。


    到了安都,使团的所有行动都在朱衣卫的监视之下,为了营救梧帝,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面对安帝一次次的刁难,所有人都知道此次想要接回梧帝是件很困难的事,杨盈开始各处拜访安国的重臣,希望他们能明白如今的局势,为梧国说些好话,钱昭和元禄一直跟在杨盈身边护卫,宁远舟带着于十三开始计划攻塔营救,于十三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钱昭了。


    再次碰头,还是因为李同光。


    李同光对于任如意的那股疯劲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现在任如意更是承认杨盈是她的弟子,李同光都要嫉妒疯了,所以回四夷馆的路上遇到刺杀,所有人都没有意外。


    李同光站在马车顶上,一剑刺下去,却没有刀剑刺入人体的感觉,李同光叫嚣着让杨盈滚出来,不想掀开轿帘的竟然是于十三。


    于十三:“你差点毁了我精美绝伦的脸蛋,只能杀了你了。”


    于十三和李同光的功夫不相上下,李同光的目的只是想杀杨盈,对其他人没兴趣,只想速战速决,但是于十三太难缠,李同光没办法快速脱身。


    任如意有一招剑法叫玉石俱焚,在杀人时无法逃脱的情况下,与对手同归于尽,李同光学会了。


    他将于十三抵在一旁的柱子上,锋利的剑刃抵在两人脖子上,李同光下了死手,剑刃一寸寸割进脖颈里,于十三死力抵住,让剑刃再深不了一毫。


    钱昭一刀挡开面前人的攻击,他听到李同光那边的动静好像停住了,分神看去,惊得冷汗都要出来了。


    钱昭致力脱身,对砍在身上的刀剑视而不见,旁边的元禄吓了一跳,赶忙叫了一声“钱大哥”,钱昭却像没听见一般,逃出包围圈就向李同光他们那边去。


    李同光和于十三的对峙一时分不出胜负,李同光见钱昭赶来救于十三,知道自己杀不死于十三了,于是立马抽身躲避。


    钱昭挡在于十三面前,向李同光砍下的刀收了力,这是在安都,他们不便伤人,尤其对方是李同光。


    宁远舟姗姗来迟,将李同光痛骂了一顿,让他看清如今的局势,最后任如意也赶了来,将李同光一同带回了四夷馆。


    这一场刺杀,受伤的只有钱昭,于十三和李同光,钱昭的伤口多,于十三和李同光的伤口要更深,钱昭先给李同光处理了伤口,然后人就被宁远舟带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钱昭和于十三。


    这还是两人自相认后第一次独处。


    于十三用一块布巾捂着伤口,刚才钱昭给李同光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就用幽怨的目光盯着钱昭的后背,宁远舟在旁边看着都浑身不自在,也难为钱昭还能镇定自若的帮李同光处理伤口。


    “手放下。”钱昭拿着伤药站在于十三面前。


    “不需要,你还是去关心李同光吧。”于十三撇过脸不想搭理钱昭。


    “于十三,你脑子是不是有病。”钱昭直接上手抓住了于十三,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就是看着有些吓人。


    “他是安国的长庆侯,不能出事。”钱昭一边解释一边给于十三的伤口上药。


    帮于十三包好伤口,钱昭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等一下!”于十三拉住钱昭,“你的伤还没包扎。”


    钱昭看了眼身上的伤口,血甚至都没有渗出衣服,只能看见衣服被割开的口子。


    “我没事。”钱昭并不在意。


    “不行,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了。”于十三一把将钱昭按在椅子上,上手就要去脱他的衣服。


    钱昭抓住于十三的手,抬眼看去,只见于十三满眼都是担心,但是这份担心却与以前他看别的兄弟的不同,里面掺杂了更多复杂的感情。


    “于十三,你不必如此,我对你的好不过是为了报答县主。”钱昭是知道怎么刺伤于十三的。


    “钱昭,你当真不曾对我动过感情吗?”


    “不曾。”


    于十三紧紧盯着钱昭,钱昭却撇开了眼睛,于十三无声笑了,钱昭这人撒谎真的太明显了。


    “既然都是兄弟,那我帮你处理伤口你有什么好害羞的。”于十三顺着钱昭的话说。


    钱昭从来没让别人帮他处理过伤口,因为他要隐瞒自己坤泽的身份,虽然于十三都知道了,但两人毕竟身份有别,一个坤泽怎么能在乾元面前脱衣服呢。


    “钱昭哥哥难不成想让我去找个坤泽来帮你上药吗,是找美人儿还是小公主呢,找美人儿,老宁肯定会跟着,找小公主,她出门就能把你是坤泽的事昭告天下,这么一想,还是我更合适吧。”于十三手搭在钱昭肩上,俯身在钱昭耳边低声说道。


    “我可以自己来。”钱昭耸肩将于十三的手弹开。

  

  “背上的伤钱昭哥哥够得到吗?”于十三的手按在钱昭背上的伤口上,坏心思的用力一按。


    钱昭的身子颤了颤,他知道这是于十三的报复,就没有躲开。


    看于十三的样子,是不帮他处理伤口誓不罢休,钱昭不想再跟于十三没有意义的对峙下去,于是解开衣服让于十三帮他上药。


    坤泽的身体要比乾元和中庸都要嫩白柔软,哪怕钱昭十几年如一日的练武,出任务,皮肤也依旧白嫩。


    于十三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血渍,敷上药粉,他的指尖在钱昭的背上流连,最后停在颈间的腺体附近,感受到钱昭身体的僵硬,于十三坏笑着低头在钱昭颈后使劲嗅了一下。


    是清淡的草药香,难怪没人怀疑过他的身份,这点信香的味道都要被真正的草药味盖住了。


    “于十三。”钱昭唤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于十三听出了其中的恐惧。


    于十三轻轻吻了一下钱昭的腺体,笑着说道:“钱昭哥哥放心,我有分寸,现在不是标记的好时机。”


    于十三退开几步,看着钱昭着急忙慌的穿好衣服,连药箱都顾不得拿就落荒而逃了。


    于十三笑的恶劣:“钱昭哥哥,你跑不了的。”


    在安国的日子,每一日都像是在刀尖上舔血,安帝最终还是没有同意放梧帝离开,宁远舟带着六道堂的兄弟们攻塔,安国防守太过周密,损伤了不少弟兄,宁远舟还记得杨盈跟他说的话,尽力而为。


    眼见继续攻塔还会损失更多兄弟,宁远舟狠下了心,让钱昭带着其他弟兄们先撤,他和于十三一起潜进去找梧帝,逼他写下雪冤诏。


    钱昭让元禄和孙朗带着弟兄们分批逃出安都,他带着一部分人接应宁远舟和于十三。


    宁远舟和于十三的行动并不顺利,雪冤诏是拿到了,但是梧帝见他们要放弃自己,狠心要跟他们同归于尽,宁远舟和于十三被发现,逃出来的时候,两人都跟个血人一般。


    钱昭带他们偷渡出城,与其他人会合后,马不停蹄的向梧国出发。


    一路上遇到的追兵不少,李同光帮他们挡了一部分,金沙楼也出手了,一行人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回到梧国,去时百人之军,回到梧国只剩下了十几人。


    杨盈带回了雪冤诏和梧帝登遐的消息,丹阳王没有马上夺位,他治了杨盈一个失职之罪,连带着使团里的六道堂众人都被发配。


    杨盈脱了蟒袍重新做回她的公主,却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天真,她暗中联系着六道堂众人,打算自己也去那个位置坐一坐。


    宁远舟原本是要被下狱的,但是任如意将他劫走了,于是被下狱的变成了钱昭。于十三和孙朗被发配去边境守城,元禄被逐出六道堂,不知去向。


    安帝拿到了五万两黄金,本想攻打褚国,却发现褚国好像提前得知了消息,加强了守卫,又得知了梧国为了争皇位在内乱,于是再次攻打梧国。


    于十三和孙朗死守城池,却因后方没有支援,最终城池失守,一个双目失明,一个浑身筋脉尽断,最后被宁远舟和任如意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


    元禄联合了一众六道堂缇骑将钱昭从天牢里救出,宁远舟带人逼宫,扶持了杨盈称帝。


    任如意得李同光和金沙楼助力,成功刺杀安帝为娘娘报了仇,李同光继位。


    两国动乱引得他国觊觎,幸得此时北磐来犯,中原各国不得不戮力同心,击退外敌。


    任如意重新接管了朱衣卫,帮李同光快速扫清一切不和谐之声,让李同光坐稳了安帝之位。


    宁远舟重掌六道堂,为杨盈提供助力,杨盈雷厉风行的整顿朝堂,施善于民,在民众的呼声里坐稳了梧帝之位。


    击退外敌后,各国开始养精蓄锐,短时间内是不会再起战事了。


    任如意暂时留在了安国,她就像之前跟金媚娘谈论过的那样,开始整顿朱衣卫,教那些不愿再留在朱衣卫的人生存之道,让他们能获得新生。


    宁远舟也如他之前说的那样,卸任六道堂堂主之位,决定不再管朝堂之事,去了安国找任如意。


    钱昭他们几个也尽数退出六道堂,照他们现在的样子,留在六道堂也不过只是个吃白饭的,还不如自己离开。


    宁远舟把宁家老宅留给了他们,让他们住在这里,方便钱昭给他们疗伤。


    杨盈派了御医过来,一番治疗下,孙朗一身武功全废,但只要好好将养,以后依旧可以照常生活。元禄的身体在一番操劳下越来越差,杨盈派人找了好多天珍地宝吊着他的性命,只求让他活过二十这道坎。


    于十三的眼睛是钱昭亲自照看的,于十三的眼睛中了毒,为了防止毒素侵入身体,于十三自己划伤了眼睛将毒血放了出来,眼睛里还留有余毒,钱昭帮于十三逼毒的时候,于十三疼的死去活来的,咬的钱昭满胳膊牙印。钱昭的身体也在天牢里留下了病根,每到阴雨天气,浑身的伤口都会疼,没有其他人的严重,却比其他人的都要折磨人。


    年节之际,宁远舟带着任如意回了老宅,孙朗已经可以自由下地了,他养了一只猫,整日猫不离手,元禄面色虽然苍白,但是不妨碍他东奔西跑的玩闹,于十三的眼睛已经能看到模糊的东西了,他现在整日和钱昭待在一起,一降温就把钱昭裹成个球,生怕冻着钱昭。


    杨盈结束了宫里的晚宴,匆匆赶来老宅,大家都在等着她一起吃年夜饭。


    酒足饭饱后,一群人又聊开了。


    杨盈问宁远舟和任如意什么时候成婚,她要给他们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任如意说不着急,她现在还没有成亲的打算,宁远舟不敢怒也不敢言。


    于十三嘲笑宁远舟夫纲不振,被美人儿拿捏得死死的。


    “那十三哥打算什么时候成婚,要不要我给你赐婚啊?”杨盈一脸的兴致勃勃,好像赐婚是很好玩的事。


    于十三噎了一下,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旁边默默喝茶的钱昭,打着哈哈想把这件事揭过去:“我于十三可是知名的风流浪荡子,夙愿是给全天下的美人儿一个家,怎么让成亲绊住脚呢。”


    “啊,你真的不想娶钱大哥吗?”杨盈满脸遗憾。


    于十三眼睛瞪得滴溜圆:“你说什么?”


    “十三哥你找了钱大哥那么久,难道不是想娶他吗?”元禄不解。


    “不是,你们怎么知道的?不对,你们都知道了什么?”于十三惊恐。


    “我们什么都知道了。”宁远舟说。


    于十三看向旁边的钱昭,钱昭一脸淡定。


    “老钱,你就这么淡定吗?”


    “习惯了,”钱昭说:“隔墙有耳,平时我是耳,这次不过是调过来了。”


    六道堂的人可都是搞情报的一把好手,再加上这群人平时都爱吃瓜,房顶上有人偷听真的已经见怪不怪了。


    “哎呀,早说你们都知道了吗,”于十三一把抱住旁边的钱昭,也不装了,“害的我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抱我家小昭昭。”


    “你抱的少了。”孙朗吐槽,于十三这家伙仗着自己眼睛不好,成天赖在钱昭身上,钱昭走哪儿跟哪儿,一开始大家还当个稀罕事瞧着乐呵,最后恨不得眼瞎的是自己。


    钱昭早就习惯了于十三的靠近,照顾于十三的那段时间,因着失明,于十三整个人都没有安全感,钱昭就宿在了于十三房间,于十三醒来后能感觉到房间里钱昭的呼吸,心也就安下来了。


    后来于十三摸上了钱昭的床,百般耍赖换得了同床共枕的机会。


    于十三就靠着眼伤和钱昭的心软,一步步攻城略地,最终在一次钱昭的雨露期,征得了钱昭的同意,在他的腺体上咬下了临时标记后,两人就此说开。


    在杨盈和元禄的撒娇攻势下,钱昭讲出了他视角下的故事。


    钱昭的家族遭难后,两兄弟沦为乞丐不停逃难,后来遇到了县主,县主瞧出了两兄弟不一般的气质,就问钱昭愿不愿意给她的儿子做媳妇,以后帮她保护于十三。


    钱昭答应了,条件是县主要帮他好好照顾弟弟,于是县主将钱昭接进了县主府,让柴明住进了别院,给他请最好的先生教他读书习武。


    后来,县主府遭难,钱昭失去了柴明的音讯,他带着于十三一路躲藏,后来于十三烧的厉害,他去找药,却碰上了追兵,他将身上所有的财物都交给了一个郎中,让他帮忙救于十三。


    钱昭将追兵引走,濒死之时被宁远舟所救,等钱昭再醒来,他已经在六道堂了,柴明正守在他身边。


    钱昭去找过于十三,他见于十三跟着郎中过得还算可以,就没再去打扰他,平时拜托了一些六道堂的弟兄帮自己注意一点儿于十三,若是于十三有了危险,请他们搭救一下。


    结果十余年过去,钱昭竟然在六道堂再次见到了于十三。


    钱昭打听到,是六道堂的人帮过于十三,让于十三知道了六道堂,老郎中去世后,他无处可去,便也加入了六道堂。


    钱昭担心细皮嫩肉的小公子没法适应六道堂残酷的训练,便经常去关心他,顺便带着宁远舟一起,让自己的关心看起来不突兀。


    在景城弄丢玉佩是个意外,钱昭和于十三搭伙巡逻,一转头于十三就拿着一块玉佩问他见过没有,钱昭这才惊觉自己的玉佩掉了,他面色如常的撒了谎,要搁平时于十三定能看出钱昭在撒谎,但当时于十三太过激动,忽略了钱昭的不自然。


    “当时我和如意听到你们两个在林子里对峙,我都懵了,没想到使团里竟然真藏了个坤泽,还是我亲自带回六道堂的发小,当初老钱和柴明瞒得是真好。”宁远舟感慨。


    “对对,当时我和阿盈在窗外听到十三哥叫钱大哥小柴哥哥也惊呆了,我们差点以为十三哥是找不到人疯魔了,把钱大哥错认成小柴哥哥了。”元禄现在还一阵后怕,当时他俩差点就要冲进去了,还是任如意拦住他们并告诉了他们真相。


    “合着就我是最后知道的呗。”孙朗是在老宅里看到于十三对着钱昭开屏才觉得不对劲的,问了元禄才知道自己竟然错过了这么大一个瓜。


    于十三叹气:“这墙角还是少听的好,省的最后自己也变成墙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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